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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味的职校实习:云贵渝多校学生在福清遇通宵夜班、鸳鸯合同
发布时间:2020-02-04        浏览次数:278        返回列表

“该上班去了,晚了又要挨骂、扣钱。”
2月14日晚8点,在福建捷联电子有限公司厂区角落的员工宿舍里,刚从睡梦中醒来的重庆市农业机械化学校汽修专业学生张强(化名)双眼布满血丝,他有些疲惫地起床,穿鞋,瞟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2016年9月到捷联后,张强已经上了3个月夜班:他要不停地把显示器装包,然后搬到流水线上。在这里,学生们昼夜两班往往“无缝交接”:白班是7点45分到晚8点左右,夜班从晚上9点到次日早晨8点。

冠捷F3厂区内的捷星显示科技(福建)有限公司工厂 本图及以下图片均为 澎湃新闻记者 何锴 拍摄
张强所在宿舍楼有700多名来自和他同一所学校的学生,每天在流水线上干着简单、重复的工作。张强说,这种“实习”要到今年3月才能结束,而2月底,“学校一年级200多名学生也要过来”。

冠捷、捷星员工与实习学生统一居住的西环小区宿舍外景。

2月14日,元宵节过去才3天,位于福建省福清市西环北路的冠捷F3厂区的福建捷联电子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捷联”)、捷星显示科技(福建)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捷星”)已开工多日。
这两家公司的官网显示,捷联属于冠捷科技集团,而捷星系LG集团与冠捷科技集团(以下简称“冠捷”)在福清投资设立的合资公司。两家公司系“兄弟企业”,主要从事液晶显示类产品的生产,在福清当地劳务中介及前来参加实习工作的师生口中,它们常常都被称为“冠捷”。
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经过多日实地调查发现,这两家企业里有一批来自云南、贵州、重庆等地的职校“实习”生,承担着流水线上贴标签、包装、拧螺丝、搬运、检查显示器等机械工作。他们很多人每天工作约11小时,一个月换一次白班和夜班。
多名职校生认为,所在职校的“派遣实习”名不副实,“跟专业没什么关系,实习了没有用处;流水线工作量大、时间长,超过了不少学生的承受能力。”
他们还称“来之前(校方)说,每天工作8小时还有双休日”,但事实并非如此。有学生说,校方称“不来实习就不给毕业证”;还有学生表示,已经被学校派来“实习”2次以上。
同样是派遣到工厂“实习”,有学校的学生称能每月及时拿到3000元的工资,有学校的学生却称带队教师一个月只发给学生每人500元,连正常生活都难以维系。
澎湃新闻还发现,尽管教育部明令禁止,但这两家企业与学校的“实习”合作,有的还是通过劳务中介公司。
2月22日晚,云南国土资源职业学院党委思想政治工作部部长周彬对澎湃新闻表示,该校学生在冠捷“实习”时“上通宵夜班”、“工作超过8小时”、“无公休”等一系列违规情况基本属实,正在整改,“若最终企业(捷联)无法提供符合规范的实习条件,校方将在月底前将福清的200多名学生悉数撤回。”
周彬2月24日上午还对澎湃新闻称,此前校方并不知道学生要上夜班,也并未向上级主管部门报备。
捷联向澎湃新闻证实,截至目前,有10所学校与该公司建立了“校企合作”关系。记者现场调查发现,包括云南国土资源职业学院、重庆农业机械化学校、云南麻栗坡县民族职业高级中学、贵州遵义职业技术学校、贵州道真自治县中等职业学校等多家职校,当时约有逾千名学生在捷联或捷星“实习”。
捷联2月21日还回复澎湃新闻称,公司与员工(含实习生)协商一致签订劳动合同或“实习协议”(公司、校方、学生三方协议),并依法、依协议发放薪酬或“实习津贴”,并为实习生提供相关培训。“针对实习生特点,我司要求学校老师到我司实地驻厂管理,保障实习生的利益。”至于实习生是否被安排加班、上大夜班,该公司并未回应。

华帜劳务公司大门写着提供“职业技能培训”等服务
大夜班
2月14日晚8点15分,冠捷F3厂区,正值早晚换班高峰时段,一拨拨穿着蓝色、紫色工服的工人在厂房和宿舍间穿梭。他们中的有的人面相稚嫩,身上的工服显得有些宽大。

捷星工厂二楼车间吸烟室内吸烟的实习学生
上夜班的学生慢慢在宿舍楼下汇聚,又流向不远处的厂房,那里大门敞开,门前灯光昏暗。澎湃新闻记者随机拦下10名上夜班的工人询问身份,其中有9人说自己是来自云南、重庆、贵州高等职业学校或中等职业学校的学生。
“你看那个女生,是我的前女友,也是我们学校的,你猜她是什么专业的?”张强指着远处一位女生问,“学前教育专业的,也就是幼师,你说我们汽车维修专业来电子厂实习已经让人想不通了,这幼教专业也来,简直可笑嘛。
澎湃新闻记者借了一套工服,以“实习生”身份进入位于厂区北边的捷星显示屏装配流水线车间。学生们分布在车间数条不间歇运转的流水线上,有人专门给显示屏拧螺丝钉盒盖,有人专门检测显示器插电后屏幕上是否有异常,还有的给装配好外包装的显示器贴标签。一些学生则不停弯腰、起身,将组装好的显示器从地上搬到流水线上。

六人间宿舍
夜深了,学生们大多脸上挂着疲倦,没有人说话,只剩下机器的响动声。困极的实习生会溜到车间二楼吸烟室,那里大多数时候烟雾缭绕,近20个座位上几乎坐满了学生面孔的人员,沉默地吸烟。
经澎湃新闻记者确认,他们基本都是轮到上夜班的学生。“一晚上少的话得抽7、8根烟,多的话差不多十几根吧。上夜班,(抽烟)实在没办法,但是不敢耽搁久了,如果领班发现我在吸烟室,肯定被骂。”张强说。
终于“熬到了”次日早晨8点,夜班学生和白班学生们对接后,陆续走出厂区,在宿舍旁边的小摊上买了热乎乎的饼或包子,又匆匆赶回宿舍睡觉。
但集体宿舍里,“白日梦”并不好做。“有人在活动,怎么可能睡好?夜班一上一个月,生物钟全打乱了。”与张强同宿舍的一名学生说,上白班一天有时要干13个小时以上,活儿干不完不能下线,但即使这样,“我也不愿意上夜班,通宵干活实在太折磨人了。”
令学生们愤愤不平的还有夜班待遇问题:正式工人上一个月夜班有200元左右的夜班津贴,但数名学生对澎湃新闻称,自己从未享受到这一津贴。
“鸳鸯”合同
多名云南国土资源职业学院的学生说,他们感觉自己被“骗”了。
位于冠捷F3厂区西环小区的职工宿舍共有6栋楼十几个单元,原本是民居的公寓被改造成一间间集体宿舍,有上床下桌的六人间,也有四张上下铺床的8人间,捷联和捷星的一线职工和前来“实习”的学生就混住在这些宿舍里。
2月14日下午,还在宿舍内休息的云南国土资源职业学院机电工程学院二年级学生官乐(化名),向澎湃新闻展示手机里保存的两份电子版协议书,这两份协议书内容不同,有的还前后矛盾。

云南国土资源职业学院学生在实习前所签订的三方协议

第一份是学校(云南国土资源职业学院)、实习单位(福建捷联电子有限公司)和学生个人签订的三方协议,上面规定“每周工作5天、每天工作8小时”,实习单位需给学生购买保险。但没有遵照教育部等五部门去年4月份联合发布的《职业学校学生实习管理规定》(下称《实习规定》)要求,注明实习生的报酬。
到了福清以后,学校又让签协议,甲方成了突然冒出来的福建华帜劳务派遣有限公司。”官乐指着手机屏幕上的协议说,这份协议规定,中介不会给学生“保险”,工资待遇12元每小时,不区分节假日与白夜班,工作时间以及白夜班分配根据生产需求,由用工单位安排——换句话说,学生们需要加班,昼夜两班倒。
“这不是把我们卖给中介了么?”官乐和同学们有些气愤地问。

云南国土资源职业学院学生提供的到工厂后所签的“实习合同”,甲方变为华帜劳务公司。
根据教育部等五部门联合发布的《实习规定》,学校和实习单位不得“通过中介机构或有偿代理组织、安排和管理学生实习工作”,同时“除相关专业与实习岗位有特殊要求,并报上级主管部门的实习安排外,不得安排学生加班上夜班”。
但官乐和同学们说,他们“实习”所从事的电脑、电视机显示屏生产、组装不属于特殊行业,厂方却违规安排学生们上连续的大夜班。
“学校先用一份三方协议骗我们过来,再逼大家和劳务公司签一份真的劳务输出合同。签完合同之后,学校还要求他们必须把合同交上去,明摆着这是怕我们留下他们的把柄。” 官乐说,幸好自己留了个心眼,保存了电子版。而根据教育部等五部门联合的《实习规定》,学生参加跟岗实习、顶岗实习前,职业学校、实习单位、学生三方签订的实习协议文本“由当事方各执一份”。
陕西德伦律师事务所律师李新华对澎湃新闻表示,从两份协议的形式上来看,学校、学生与用工单位的协议都应合法有效,但学生与劳务派遣公司所签协议不具备合法性,“劳务派遣公司是不能与学生直接签订任何协议的。”

重庆农业机械化学校学生所提供的最终实习合同范本,甲方为梦之声劳务公司

2015年3月26日,福清侨乡报曾以《工人招不来,感觉很“心塞”》为题报道了福清近几年来一直以来存在的“用工荒”。报道称,尤其是在春节期间,“人力资源成本不断上涨,企业出现‘用工荒’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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